南乔

唉 自己猜自己什么时候有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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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约莫卯时未到，广场上一人也无，唯终日不止的细碎的雪，还是纷纷扬扬地下着，风一过，便倏然飘散开来，片刻又恢复原状仿佛是人进出时掀动的长帘。而圆月正在极高极远的的空中箴黙地挂着，而一丝云也无，一眼望去，让人似觉置身于极大而寂静的深井之中，月亮是唯可见的井口，使人感到一股冰寒。

而沈晏居便倚仗着这股冰寒缓解胸口的疼痛，屏息念诀，练起剑来。

大概是这世上千百时刻万般物什，只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是属于自己的吧，想到此处，心中似有郁结，干脆更加集中于剑招。

练完一套，天已微明，一转头，便发现谢秀眉和陈笃二人，坐在石阶上，直勾勾地望着他。

他收起剑，转身温和地对二人笑道：

“谢师妹，陈师弟，我脸上可是沾了什么东西？”

二人这才回过神来，连连摆手：

“没有没有！是师兄的剑法比前些日子更加精进了好多，不知不觉就、就看呆了……”

“是啊是啊，沈师兄的剑法进益得太快，我本觉近日自己对先前所学也略有感悟，本还想今天同沈师兄一起练，但见沈师兄方才剑法格外凌厉，出招利落周身竟连一片雪也没有，这还从来没见过，也觉得自己实在蠢笨，还是得回去多学习才是……哎哟！”

陈笃话未说完，秀眉便用力往他臂上一掐，打断道：

“师兄练剑累了吧，我带了早点与热茶来，歇一会儿吃点吧！”

沈雁居依旧笑着。略俯首作揖道：

“如此，有劳师弟师妹了。”

便也坐在了石阶上，三人闲聊起来。

“每日能看师兄练剑，也是我们独有的待遇啊……”

“其实你们也不必日日如此。每日这样早起来，休息却又与门内一样，长此以往怕是要精神不济，正课也耽误了。”

 “嗐，没事儿，师父也说了，我们俩功夫浅，应当更加勤奋才是，说不定他老人家希望我们日以继夜不休不眠才是最好的呢！看师兄练剑，也能学到不少东西，师父功夫自然是极高的，只是连见都难见到，别的功夫高师兄师姐，偶尔演示，总一堆人围上去看了，也看不到完整的招式。不如来沈师兄这儿，既能把一套剑法看完整，还能指点解惑，多好。”

“就是，我们刚入门时，什么都不会，连晨课都做不好，炼丹差点把炉子炸了，多得沈师兄帮忙，如今才学会了，不然可得每日都挨罚。”

“这儿终年飘雪，天寒地冻的，才来的时候，心法不熟，没有真气护体，体弱风寒，多亏了师兄时常送些丹药过来，否则不知道要病倒多少回。”

“华山素来寒冷，新弟子入门时大多会有所不适，丹房关照些，本就是义务……”

“哪里，我听我们派内的师兄师姐们说，但凡有不适，求别人不行，都是冷着脸子舍不得给的。求师兄便可以拿到药，按方服用，比外面的名郎中的方子都好得快些。”

“丹房炼药不易，十炼九不成，弟子们炼药也多练助于练功大药的，守着丹炉练剑法的时间也比旁人更少，得了丹药，自然不肯轻易给人，我学此道比别人久些，又对疾理方面多些兴趣，故多炼了许多治病的药，分给大家也算是行个方便罢了。”

“依我看来，沈师兄比起其他人，练剑的时间倒是最少的，除了每日这时候，几乎镇日坐在炼丹房里，要么就是在书阁看书，就算如此，剑法也比我们练得好多了，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赶上……”

“我入门既长，自然比你们才入门的略好些，你们回去勤加练习，假以时日，定有进益。好了，天也不早了，茶也喝完了，你们应当去准备晨课了，下回再叙罢……”

……